“你放屁!”温枳这会也不能忍,“萧长陵,你想诬陷旁人,想要构陷灭门之灾,也得有确凿的证据吧?上下嘴皮一碰,就想灭人满门,你怎么这么大的脸,以为自己是谁?位高权重的上位者?别忘了,你连三甲都没中,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颐指气使,大言不惭?”

萧长陵缓步朝着她靠近,四月有些担心,叶子却摇摇头。

莫忧,萧长陵的动作永远都快不过叶子的剑。

这一点,萧长陵也清楚。

所以,在看到叶子微眯起眸子之后,萧长陵很是自觉的顿住脚步,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停在了安全距离处,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温枳。

四目相对,一个凉薄无温,一个颇为不解。

“你不是无情之人。”萧长陵继续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最喜欢的是我,处处以我为先,甚至于甘愿为了我……”

温枳眉心微凝,萧长陵今日是怎么了?

什么为什么?

这都多久的事?

且看他现如今的表现,似乎跟前阵子落魄的萧长陵有些区别,今日的萧长陵纵然依旧胡搅蛮缠,但是这言语间咄咄逼人,甚至于一举一动都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强势压迫,倒是……

温枳裹了裹后槽牙,不至于吧?

“为什么?”温枳笑了笑,很是嘲讽的笑,“都和离了,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谁规定的,我必须要以你为先?我也是爹妈生的,凭什么要为你做尽一切?你是生了我,还是养了我?又或者,我是生你养你的娘?”

萧长陵的脸上,青白交加,“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哟,还摆上架子了?”温枳勾唇,“亏得连个七品芝麻官都没挣到,要不然这官威可就真够显摆的!”

萧长陵哑然,满面羞辱后的愤懑……

曾经拥有,如今一件件失去

实情与温枳所言不差,跟萧长陵所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似乎是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一样了,如梦似幻的,让人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曾经的一切,就跟做梦似的,一样接着一样的失去,到了最后好像被打回原形,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越来越糟糕。

“怎么会这样?”萧长陵仿佛还在梦里一般,“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

四月与叶子面面相觑,不该是这样,那该是怎样呢?

“这人是不是失心疯了?”四月小声嘀咕。

叶子原本还想着,若是萧长陵再敢过分,她就废了他另一条胳膊,可没想到这人胳膊废了,脑子也废了,尽说胡话。

“莫不是这会还烧着呢?”四月道。

叶子皱眉,真是看不明白了。

二人转头去看,温枳倒是平静至极,仿佛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萧长陵,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萧长陵,你本该如此。”温枳幽幽吐出一句话。

萧长陵如梦初醒,直愣愣的盯着她,“温枳!”

“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人心也不是一日两日变冷的,攒够了失望也就不会再回头。”温枳面无表情的回应着,“世间一切都有定数,缘分到头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语罢,温枳抬步就走。

萧长陵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再吭声。

及至温枳走了过去,他才慢悠悠的转身望着她的背影,“你就真的不担心吗?”

温枳顿住脚步,她知道他在说什么,甚至于很清楚他所言……也许不是假话,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未必能做到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萧长陵,萧家是没有镜子吗?要不要我送你几面镜子?让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的照几遍?”温枳音色低沉,“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还有什么值得旁人忌惮?说出来的话,有多少人会相信?此一时彼一时,你还以为自己是风光霁月的萧二公子?”

呵,真是笑话。

萧长陵站在那里,瞧着她带着人离开,头也没回。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后来,也不是这样的。

唯有一种可能,会导致今日的局面。

萧长陵眸色幽邃,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弹。

“二郎?”丁舒真急忙过来。

原本以为现如今的萧长陵,是多少能有点说服力的,可丁舒真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可想而知,温枳是真的死了心,甚至于是厌恶极了萧家。

从一开始,温枳就没有打算要回头,这不是萧长陵想象中的以退为进,而是真的分道扬镳,势同水火。

“二郎,如何?”丁舒真是看着温枳离开的,却还是不死心,想要问一问结果。

一则,是怕温枳使诈,到时候又勾走了萧长陵的魂儿,让自己竹篮打水。

二则,是怕萧长陵背着自己,藏着掖着,到时候半点好处都没分到自个手里。

说到底,人性都是自私的。

萧长陵回过神来,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