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清晰的耳光子声音响起。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隋平安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父、父皇?”

“你给朕闭嘴!”

他的底线是这个

皇后慌忙行礼,“皇上息怒,平安口无遮拦,是臣妾教导无方。”

“你倒是会揽罪责。”隋宗风站在那里,目光森冷的俯视着眼前的母女二人,“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皇后的身子,明显绷紧。

“皇后,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朕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隋宗风幽幽启唇,“好自为之吧!纸是包不住火的。”

皇后不敢再开口,可挡不住隋平安那不知死活的性子。

毕竟,她是被宠大的……

骄纵惯了,素来嘴巴比脑子快,“父皇,您为什么要打我?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父皇,您偏心,您以前最宠爱儿臣,连文武百官谏言都不在乎,为什么现在忽然变成了这样?父皇,儿臣不明白。”

隋平安不明白,可皇后是个明白人,“平安,你住嘴!”

再说下去,越说越错……

“父皇?”隋平安哪儿是这么容易罢休之人,“您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中了那女人的邪?”

那女人指的是贵妃薛氏,往日里隋平安这么说的时候,皇帝只会无奈的叹气,然后让底下人挑选赏赐,送进公主府以为弥补。

可是现在,隋宗风不想了。

“你以为朕不知道,宫宴那场局原是想针对洛时节的?你肖想洛时节,生怕朕让你去漠北和亲,于是乎便用了这等腌臜手段。”隋宗风眯起危险的眸子,“你母后没有告诉过你,朕最恨的就是这种事情?”

隋平安哭声骤歇,眼泪还挂在面上,“父皇……”

“平安,你是朕从小捧在掌心里长大的,朕对你唯一的要求,是不要作死。”隋宗风深吸一口气,“可你每次都在朕的底线上蹦跶,朕容忍了你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以为你会长了教训,可哪儿知道……你是记吃不记打,永远都长不大。”

隋平安战战兢兢的望着自己的母后,期盼着皇后能帮着自己辩解两句。

可这一次,皇后沉默了。

皇后比谁都清楚,皇帝说的那句话是多么沉重。

腌臜手段!

皇帝对于后宫的争宠惯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不在乎这些女人,斗个你死我活都与他无关,但有一次,一个刚入宫的后妃,不知死活的用了这样的腌臜手段。

那是隋宗风对于后宫之争,第一次发了脾气,天大的脾气,让皇后执令,召集三宫六院所有妃嫔,观看那后妃被处以极刑。

什么极刑?

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那时候,所有的后妃都花容失色,有些失声尖叫,有些害怕得当场晕厥,更有甚者拼命的呕吐,场面一度乱到了极点。

是以从那时候起,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底线是什么?隋宗风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争宠的手段,谁敢用在帝王身上,谁就等着九族夷灭,身首异处!

“母后?”隋平安又喊了一声,却发现母后的脸色都变了。

此前还算镇定,略显苍白,此刻却是灰败一片,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死气。

当然,皇后知道,隋宗风不会杀隋平安,但是以后……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隋平安就像是一枚被丢弃的棋子,以后再无用处,哪怕顶着这张脸也是一枚废棋。

她忽然后悔了……

拼尽全力的保全,最后却得了这么个不知进退的废物。

警告,离他远点

“呵。”隋宗风看了看隋平安,又看了看皇后,“果然,哪怕是一根藤出来,结出来的果子也是不同的,朕还真是不该高看你。”

皇后的脸上惨白得厉害,抖了抖唇瓣,已然说不出话来。

“以后,就好好做你的皇后,别的事就交给贵妃去办吧!”隋宗风淡淡然的开口,“协理六宫的权力,贵妃应会很喜欢。”

隋平安不干,“父皇,母后不曾出错,您为何要这样?平安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事情既是因我而起,自然是由我一人承担,与母后无关,请父皇不要牵连无辜。”

“无辜?”隋宗风差点被她气笑了,“你母后也算是有点手段,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这后宫之中,哪有什么无辜?”

隋平安面颊红肿,“如此说来,父皇也知道贵妃不无辜,她做的那些事……”

“放肆!”不等隋平安把话说完,隋宗风已然翻脸,厉声呵斥,“那一顿板子,还没教会你什么叫守规矩吗?”

听得这话,隋平安骇然僵在当场,心虚的垂下眼帘。

“你以为朕不知道吗?”隋宗风冷哼,“以为你挨了一顿板子,会学乖一点,可没想到……”

说到这儿,隋宗风很是失望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