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萧姿愣了愣,“你……”

丁舒真瞧着萧元氏,隐约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听萧元氏这口气,好像萧家……藏着什么?

“今夜你们就不必过来了。”萧元氏瞧着管家离去的背影,这会倒是冷静了下来,“家有家规,但家丑不可外扬,管好你们的舌头,莫要打听。”

萧姿狐疑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怎么这会怪怪的?

“是!”丁舒真惯来是不敢多说的。

既然有婆母处置温枳,那自己又操的哪门子心呢?

“母亲,弟妹到底年轻,又不曾诞育子嗣,所以才会如此薄情,可说到底……终究是萧家的人,您、您手下留情。”临走前,丁舒真还不忘假模假样的劝两句。

萧元氏没吭声,萧姿却是嗤笑了一声。

虚伪!

一墙之隔,锦瑟眉心紧蹙。

左右无人,悄然后退……

该死的东西

自打管家离开之后,温枳这心里头总是不太平,这会就坐在临风楼的雅间里,眉心仍是拧得生紧,瞧着窗外的景色发愣。

“小姐?”陈叔将卤花生搁在桌案上,不解的瞧着自家小姐,“不是已经和离了吗?是好事,小姐怎么还是愁容满面的?莫不是胭脂楼那边出了什么事?还是您又遇见了什么难处?”

这模样,瞧得陈叔心慌。

“东西都搬回来了,如今暂时搁在紫气东来客栈里,再慢慢挪到别院,免得萧家的人到时候去别院闹腾,没得安静的地方。”四月也是颇为不解,“小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子怀中抱剑,靠在门口位置,“是那个老管家?”

“萧家的管家?”陈叔一怔。

四月没吭声。

“萧元氏让他来找我的,看那副模样,十有八九没好事,我便没有回去。”温枳回过神来,淡淡然的呷一口杯中水,“既然已经踏出了萧家的大门,我就没打算回去。”

何况,回去也没好事。

既如此,何必自投罗网?

管家已经看清楚了和离书,回去之后也会有个交代,自然也没什么可纠缠的。

但……

“萧家的人素来卑鄙无耻,不可大意。”陈叔意味深长的开口。

叶子默默的站直了身子,瞧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还真别说……这话的确有些道理,任何的轻敌都是大忌,所以必须谨慎小心。

“那咱就小心点。”四月道,“这段时间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姐。”

陈叔颔首,“是,先过了这段多事之秋再说。眼下漠北使团还在上京,这帮人再闹腾也不敢闹得太厉害,只会悄无声息的做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更得小心谨慎。

这两日,温枳暂且留在紫气东来客栈,待萧家这边安生了,再挪去别院居住。

心里,惴惴不安。

还有一人,亦是惴惴不安。

比如说,刚刚醒转的殷茵。

说起来也只是个小姑娘,原是娇生惯养长大,现如今受了这样的惊吓,整个人都丢了魂似的,醒来之后便蜷缩在床角,抱紧了自身,瑟瑟发抖。

“茵茵?”殷夫人还在宫里守着,见此情形,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药碗,整个人都慌了神,“这、这是怎么了?”

殷茵面色惨白,披头散发,抱紧了被褥,将自身团团围住,嘴里一直呢喃不休,“别过来,别过来,走开,走开……”

耳畔,所有的声音都成了蟑螂和老鼠的窸窣声。

即便到了这一刻,她还如同陷在地牢里一般,入目所见,皆是虚影,蟑螂和老鼠从脚背从身上爬过去的感觉,仿佛还在不断的重新上演。

一时半会的,她还没办法将自己从那个地方抽离出来,所有的记忆都还停留在那个地方……

“茵茵?”薛贵妃急忙上前,“你安全了,这是姨母宫里,茵茵?”

说着,她看了殷夫人一眼,各自神色慌乱。

心里都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可是,他们没办法为殷茵做主,毕竟是公主所为,使团在京,不可能对公主施以惩罚,否则丑闻传出去,是要出大乱子的。

“茵茵,我是娘啊!”殷夫人流着泪,抱紧了殷茵,“我苦命的女儿,你别怕,娘在,娘一直都在,娘会保护好你的,别怕,乖啊!”

薛贵妃裹了裹后槽牙,“该死的东西!”

出了边关,与死无异

“乖,娘在,娘在!”殷夫人低声安抚殷茵,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茵茵,不要怕,娘会护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许是意识稍稍回笼,殷茵好似有些清醒过来,没有再大喊大叫,而是静静的伏在母亲的怀抱,身子依旧颤抖着,却死死的攥紧了母亲的衣角,一如小时候那般。

殷夫人瞧着女儿这般模样,真真是心都碎了……

“虽然这件事到此结束,但不意味着可以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