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胡田也不知道。

“自那以后,我与陆邦便发现有人跟着我们,因为怕出事,我们就分开走。后来隔了两三天,也没见着人对我们下手,我们便重新碰面。可当时又惊觉异常,我们便跳下了河,后来就去了我家换了衣裳,我们便商议着离开上京。”

说到这儿,胡田显然已经不似先前这般镇定,彻底慌了神。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纵然胡田没有继续说下去,温枳也能猜到大概,无外乎是陆邦穿上了胡田的衣裳,躲在了胡田的家里,最后被杀丢进了地窖。

只是……

“你不是说,陆邦是替你死的吗?你如何知道,对方是要杀你,而不是两人都杀了?若然是杀你二人,根本不存在替不替的问题,如果只是杀你一人,那对方为何会单纯的因为衣裳,而将陆邦误认为是你?”陆瑾心头满是疑惑。

下一刻,刀子快速掠过,四月慌忙护着温枳闪到一旁。

说时迟那时快,胡田快速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肚,登时扬长而去……

人可能死了?

四月护着温枳,一颗心怦怦乱跳,生怕伤着温枳。

“小姐,没事吧?”四月回过神来。

温枳摇头,“我没什么大碍,只是他至今没说清楚,那个木匣子在谁手里?”

“木匣子?什么木匣子?”四月不解。

温枳没吭声。

除非,木匣子在他手里,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对方会死盯着他不放?而且关于陆邦的死,温枳的心里也是存疑,虽然死因是一剑毙命,速度快准狠,但肯定还有所波折,绝对不似胡田说的这么简单。

“小姐!”陈叔快速从树梢落下。

温枳回过神来,“人……”

“放心,绝对跑不了。”陈叔已经让人跟着,纵然胡田跑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抓回来。

温枳颔首,伸手摸了摸后腰位置。

“小姐?”四月担虑。

温枳摇头,“不打紧,只是被抵了一下,可能有点破皮,但没什么大碍,回去擦点膏药便是,胡田他也没敢下死手。”

“他幸好没下死手,要不然的话……我就把他一寸寸剁碎。”陈叔咬牙切齿。

温枳笑出声来,“好了陈叔,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老爷将您交到我手里,我不能大意啊!”陈叔低低的叹息,“小姐若有闪失,我这条老命……”

四月忙制止,“陈叔,小姐没事,您可千万不要说这样晦气的话,大吉大利,百邪不侵!”

“对对对,看我这老糊涂的。”陈叔笑了笑,“没事就好,万事大吉。”

然而,还不等他们往回走,不远处已有马蹄声响起。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暗处的护院旋即冲上来,快速将温枳围在中间,生怕来者不善。

“陈掌柜!小姐!”有人跳下马背。

陈叔松了口气,“自己人!”

“人可能死了!”护院喘着气开口。

陈叔一怔,温枳当即拨开跟前的人,“谁死了?”

“挟持小姐的人。”护院解释。

闻言,温枳心头咯噔一声,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望着身边的陈叔,“怎么会死呢?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本来是在前面拦着,就等着这厮入套,可谁知道,眼见着都要到跟前了,那马忽然跟疯了一样,窜着人朝着边上的悬崖冲过去,连人带马全部栽下。”护院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仍是心有余悸。

那马,怎么就疯了呢?

“不可能啊!”四月皱眉,“出来的时候,马都是好好的。”

不可能会疯!

除非,遇见了什么特殊情况?

比如说,受到了刺激,又或者是受了伤……

“走!”温枳抬步就走,“前面领路。”

天色太黑,很多痕迹于夜间都是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楚的,只能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悬崖边上。

连人带马,早已没了踪迹。

“这底下有多深?”温枳追问。

众人摇头,为首的开口,“已经去取绳索了,看能不能爬下去?只是夜里天黑,可能没那么顺利,若是下不去,只能等天亮再说。”

温枳当然也不会拿性命当草芥,火光中探头看了一下悬崖,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清楚,自然不知胡田是死是活。

“先找找看。”陈叔道。

温枳点头。

绳索慢慢的放下去,护院小心翼翼的往下爬,漆黑的夜里,单靠火把照明,很难有所动作,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先上来,等天亮再说。

温枳心头砰砰乱跳,若有所思的往身后望去,黑漆漆的林子里,仿佛有一双眼睛,正悄悄的盯着她……

猜,她在哪?

夜,很快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