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慢慢悠悠的起身,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萧长陵似心虚,下意识的别开头不敢去看她。

“我有努力多辛苦,才能说服父亲,才能嫁给夫君,你难道不清楚吗?那表公子不过是刚来没多久,我连面都不曾见过几回,你居然就怀疑我?”温枳瞬时泪如雨下,“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孟浪之人。”

萧长陵面色一紧,当即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夫君竟是这般不信我,我拖着病体残躯,只想让胭脂楼起死回生,让夫君能功成名就,谁知竟落得如此下场。”温枳狠狠闭了闭眼,“夫君该明白,我虽是商贾之女,却也是谨守本分之人,受不得这半点污名。”

萧长陵登时慌了神,“阿枳……”

“若是夫君真当不信,不如就休了我!”温枳呼吸微促,仿佛气愤到了极点,看向萧长陵的眼神里,满是冰冷陌生,“我温枳行得正坐得端,绝不受此羞辱!”

萧长陵慌忙起身,抱住了温枳,“阿枳莫要胡说,你我是恩爱夫妻,岂能张口闭口休弃?白首不相离,此生不相疑,我只是太在乎你,太在意阿枳了,所以容不得阿枳的心里眼里,有旁人的影子罢了!阿枳,你是我的妻,此生唯一的挚爱。”

温枳伏在他怀里,胸中恨意燎原。

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萧长陵这张嘴……

“夫君以后可还会怀疑我?”温枳面无表情的问。

萧长陵紧拥着她,自然瞧不见她面上的变化,“不会,我以后只信阿枳。”

“夫君当谨记,我温枳什么都可以忍受,唯有这一点绝不迁就。我爹是商贾,最重诚信与品行,若是坏我品行清白……”温枳阴测测的说着,“我会自请下堂,离开夫君离开萧家。”

萧长陵骇然瞪大眸子,没想到温枳竟是这般刚硬,在这件事情上,如此情绪激动,额角不由的微微渗出薄汗,眸色略显慌张。

“阿枳放心,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也绝对不会允许旁人,如此中伤自己的妻子。”萧长陵慌忙哄着她,“你好好休息,我且去查一查,到底哪个乱嚼舌根的,定要拔了那不安分的舌头,给阿枳出气!”

语罢,萧长陵转身就走,脚步匆匆。

温枳眯了眯眸子,原来……

有人纵火

待萧长陵一走,四月便快速上前,“小姐,他走了。”

“我算是明白了,他这如意算盘是怎么打的?”温枳咬牙切齿,“呵,真是可笑,这些人为了钱,还真是什么法子都用得出来。”

若说之前,四月还不太明白,那么这会,四月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这与牲畜,有什么区别?”四月咬牙切齿。

温枳也想知道,这与牲畜有什么区别?

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因为懂得礼义廉耻,没想到,有些人简直堪比牲畜,连自己都不放过……

“小姐,奴婢一定会好好保护您!”四月插着腰,在房间里来回的走,“最好别让奴婢逮住,要不然,奴婢就把他的胳膊腿都给掰下来,到时候剁成烂泥。”

温枳方才是真的怒不可遏,但是这会又冷静了下来。

不着急,到底是要算账的,先记账上!

所幸发现得及时,要不然的话,这次真的要吃大亏了……

夜色。

沉沉。

后半夜的时候,忽然有火光冲天,上京人人震动。

烧红半边天,喧闹声震耳欲聋。

府衙。

“大人!”高旭砰砰砰敲开了钟光岳的房门,“大人,出事了!”

钟光岳打着哈欠,披了一件外衣便开了门,“什么事,这火急火燎的?”

“兴昌镖局,兴昌镖局出大事了!”高旭气喘吁吁,“火!”

一听这话,钟光岳登时僵在当场,“等会!”

语罢,他慌忙回房换衣服。

不多时,衣衫整整的出来,“走!”

快走!

快去看看!

这兴昌镖局怎么好端端的会起火呢?

而且,火势蔓延。

府衙快速组织了人,直奔兴昌镖局而去,一则是为了附近的百姓,万一波及,岂非殃及无辜?另一个原因,当然也是因为那两桩案子,总归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快,快救火,快!”

救活的时候,附近百姓也都在,兴昌镖局的人进进出出,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火光冲天起,大有侵吞一切之意,似乎要将整个兴昌镖局都焚烧殆尽。

“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光岳赶到的时候,只瞧着屋瓦倾塌,梁柱稀里哗啦的倒下来,半个镖局的外墙都已经成了焦炭,“如此不小心?”

高旭提着水桶,领着人往前冲。

众人齐心协力的先救火,说也不敢耽搁。

今夜风大,若是火星飘到了附近百姓家中,这连锁反应……还不知要烧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