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楼亏了不少银子,我得去看看。”温枳低低的咳嗽着,“若是可以,借着父亲的人脉,说不定还能让胭脂楼活下来。”

闻言,萧长陵便不再拦着,“我陪你去。”

“不必了。”温枳抿唇浅笑,“夫君不是忙着走动吗?咱们分头行动,省时省力。”

萧长陵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四月,去拿披肩,外头风凉,阿枳莫要受风。”

“多谢夫君。”温枳浅笑盈盈,极尽温柔与虚弱。

覆上披肩,温枳登上了马车,快速离开了萧家。

四月确定后面无人跟着,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可算是出来了。”

“去找陈叔!”温枳面色凝重。

临风楼。

陈叔早已久候多时,“小姐。”

“说清楚,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温枳拂袖坐定。

陈叔颔首,“我猜到小姐坐不住,便早早去打探,原来这胡、刘二人是老乡,皆来自齐州。”

羽睫微扬,温枳若有所思的抬眸。

他们要找一个女人

“居然是老乡?”这点,很是出乎温枳的预料,“可看他们之前争执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有什么老乡之情,或者是同乡之谊的,倒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陈叔点点头,“当时,我也很诧异,没想到竟是老乡。”

“陈叔,你继续说。”温枳呷一口杯中水。

陈叔继续说着,“这二人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有积怨,掌柜说,入客栈的时候,二人为了争夺房号,还起过争执,那一股子谁也不服输的意思。后来更是小摩擦不断,私底下你警告我,我警告你的,很是古怪!”

“这两人不是学子吗?”四月不明白,“斯文书生,也这么大的戾气呢?”

陈叔笑了笑,“他们只是读了书而已,又不是成了圣人,所谓戾气不戾气的,还是得分人。有些人没读过书,不也照样礼貌得体?而有些人,读书读到了狗肚子里,可不就……”

“有道理!”四月赞同的点头。

温枳想了想,“既然咱能知道这些,想必知府衙门那边,也应该知晓,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还有什么东西,是咱不知道的?”

“哦对了!”陈叔好似想起了什么,“说是这二人进了上京之后,还提过一人,好像是什么夫人的,但掌柜没见过,许是这二人私底下出去见的。”

温枳一愣,“说若是如此,岂非这二人关系匪浅?”

“想必府衙的人,回去查清楚,他们家里的事。听说,已经派人回去通知家里人了,按照行程推算,若是能马不停蹄,不眠不休的话……这几日就能进城吧?”陈叔解释。

温枳现在较为担心的,是客栈之事,“但愿这件事,不会牵连到客栈,不会牵扯到掌柜和伙计。”

“之前就问过了,掌柜可以保证,绝对跟底下人没关系,十有八九是这帮学子,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否则谁会这么深仇大恨的,把人挂在城门口呢?”陈叔摇摇头,幽然轻叹。

四月皱眉,“要把尸体背上去,得避开城门口的守军,这得既熟悉地形又熟悉守军的位置,还得有一身功夫,哦不,至少得有一身蛮力,否则背不住。小姐,纵然是奴婢,怕也做不到天衣无缝。”

“那简单,里应外合。”温枳喝着茶,“如果守军之中,便有帮凶的话,这事是不是就容易得多?”

四月一拍脑门,“没错。”

陈叔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知府大人肯定也会想到这一层,估计这会正在询问当夜的守军。”温枳叹口气,目光沉沉的望着窗外,“陈叔,你让掌柜再好好想一想,关于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夫人的事,若是找到这女子,兴许也能解开他们二人被杀之谜。”

杀人,总得有理由吧?

若是为了金科状元之名,完全没这必要,毕竟学识渊博之人,上京比比皆是,这胡、刘二人着实算不得才高八斗之辈。 “是!”陈叔行礼,快速离开。

四月想了想,“奴婢去给您拿酱花生。”

温枳不吭声,四月快速转身出门。

不多时,脚步声再次响起,温枳的目光始终落在窗外,神情有些凝重,“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厨房里没有了吗?”

话音刚落,一碟酱花生已经搁在了她的跟前。

花生仁与花生壳,被分得一干二净,清清楚楚。

温枳一愣,旋即抬头。

萧长赢吊儿郎当的坐在她对面,悠哉悠哉的靠在了墙壁上,双手环胸,转头看她时,目光带笑,勾唇戏谑,“姐姐的病好了?”

“看到你,便又不大好了。”温枳回答。

萧长赢伏在桌案上,将碟子往她跟前推了推,“那吃点?”

“你避开了四月?”温枳盯着他。

萧长赢笑了,“小丫头片子,躲开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谁都不会像我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