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程揭穿了身份,西尔维娅再也不隐瞒什么,她现在歇斯底里地冲着方程咆哮,就像是在宣泄心中所有的悲愤与不甘,“你为什么要沉默,你回答我啊!回答啊!”西尔维娅一激动,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一咳嗽又是鲜血从嘴里喷出来,“你告诉我尼罗的那些百姓是无辜的,那你告诉我沃特莱斯上的那些人是不是无辜的?”

“是。”

“好,这是你说的,既然是无辜的,那为什么他们就要遭受杀身之祸?就因为他们的样貌和尼罗人不一样,就因为他们不信仰什么该死的阿蒙神?就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历法和文明吗?所以他们该死,你回答我啊!”

“不,不该死。”

“那谁该死?你说啊!”

“当初发动战争的那些人该死,那些身居高位,把控着尼罗权力的政客该死。”

“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早就已经死了,连尸骨都已经没有保存在这世上,我向谁去复仇?”

“再怎么恨之入骨,也不该把那些普通的尼罗民众拖入深渊。”

“凭什么不能?我恨不得能够拉着全世界一起陪葬!”

“你不该被仇恨懵逼了双眼。”

“你不是我,凭什么轻松地说这些。”

方程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复仇我自然不拦,但这仇恨终归不该归咎到那些无辜的民众身上。你知道因为你一系列的报复行为,让尼罗现在的人口已经减到只有原来的三成了吗,一百多万人的城邦现在只剩下四十多万人,这么多人的冤魂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西尔维娅怨毒地盯着方程,“全世界毁灭也与我无关!”

看到西尔维娅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方程悲从中来,他不想再与她争论什么,因为这样的争论注定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双方谁都说服不了谁,继续争论下去也不过是双方各执己见的争吵而已。

“咳咳咳……”

西尔维娅因为情绪太过激烈,又一次咳嗽了起来。

这次比之前那次还严重,鲜血不停地从嘴里往外冒,看得是方程都直皱鼻子。

“你还是先冷静下来吧。”

方程害怕西尔维娅就这么咳死了。

西尔维娅咳了好一阵这才止住,然后继续用歹毒的眼睛盯着方程,充满怨恨地说道:“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你插手这一切,尼罗早就已经毁灭。”

方程颇感无奈,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切就是上帝的安排呢,上帝不愿意让你一错再错下去,让我出现在这个世界,阻止了你的所作所为。”

听到从方程的嘴里说出“上帝”两个字,西尔维娅的身子忽然颤了一下,她惊讶地看着方程,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嘴里会说出自己的信仰。

“你知道上帝?”

看到西尔维娅惊讶的表情,方程知道自己猜对了。

最早来到沃特莱斯的那批人,他们有着典型的欧洲人特征,那么很有可能也信仰着上帝,方程有理由他们都是虔诚的教徒。

刚才方程就是故意说起了上帝,没想到西尔维娅还真的有了反应,这下方程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了。

“对于三百年前的那些族人,你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吗?”方程放缓了声音对西尔维娅说道。

“难道你知道?”西尔维娅不敢相信地看着方程。

方程自信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全都来自一个叫做欧罗巴的地方,至于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我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从西方的时空之海出现在这个世界,然后他们一路向东来到了沃特莱斯,便在这里生活了下来,并且把他们从欧罗巴带来的文明在这片新的土地上播种发散。”

西尔维娅彻彻底底地呆住了,她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方程,没想到这个被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竟然如此熟悉她的祖先。

“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很简单,因为我和你的祖先来自同一个世界,区别就是我是他们千年之后的人,他们的事情对我而言都是历史,我对他们自然再熟悉不过。”

听到这句话,西尔维娅犹如一尊石象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姿态来面对方程,原来这个男人也是和她的祖先来自同一个世界,而且还是千年之后的人。

“你也知道上帝,也就是说千年之后依旧有人信仰上帝?”

“当然,那些教徒们都很善良,他们知道和平的可贵,他们倡导宽恕。”

“我高贵的主啊,我向你忏悔……”

看起来西尔维娅是个牵扯的教徒,她的信仰一直都不是什么阿蒙神,在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上帝。

她是一个被仇恨遮住了双眼的可怜人,如果不是想要复仇,她完全可以过着自己的生活,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但她的一己之念最后差点毁了尼罗,也彻底毁了她自己。

“你可以告诉更多关于我的祖先的事情吗?”西尔维娅乞求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