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垂在海面上,还剩下一抹最后的余晖没有散去。

再过不久,夜幕就会降临,这片大海就会陷入黑暗。

从东方的海面上,十六艘黄金战船一字排开,采用单纵阵型浩浩荡荡地驶来。

“将军,前方的海面上没有发现可以停靠的海岛。”

一名负责瞭望观察的士兵来到阿尔法身后,向他报告起海面上的情况。

阿尔法的眉宇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知道了,下去吧。”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报告的士兵退下去。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就是这只船队的总指挥——尼罗大皇子赛义德,就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却偏偏压在阿尔法的头上,这让他感觉到十分的无奈。

根本不懂航海也不懂打仗的赛义德自从率领船队穿过了风暴之后,现在变得彻底的忘乎所以,真以为自己成为了这片大海上无人能挡的“风暴之子”,很多时候谎话说得多了,就连自己也会深信不疑,比如这位尼罗皇子便是如此。

“阿尔法,看看我们的船队,多么的雄壮威武!”

赛义德满脸自信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是他下令让船队呈单纵阵型向前挺进,因为这样看起来气势十足,这才符合他“风暴之子”的身份。

阿尔法常年漂泊在海上,对海上的天气非常敏感,他皱着鼻子,隐隐闻到了空气中一丝湿润的味道,不由担心地说道:“皇子殿下,我观察气象,入夜之后很可能会起雾,单纵阵型导致船只间隔过宽,很可能会造成船只迷航,还有可能被敌人趁机偷袭,我建议改成更稳妥的轮型阵,将旗舰调整至后方。”

“阿尔法,枉你也是一名久经战场的老将了,怎么这么胆小如鼠呢?”赛义德颇有些瞧不起阿尔法的样子,“我们可是名扬四海的尼罗黄金舰队,一路航行到此,那些番邦小国、小岛流寇,莫不望风而降,这大海之上有谁敢偷袭我们,莫不是以为这十六艘黄金战船不能将他轰成齑粉吗?”

阿尔法被嘲讽得老脸通红,尴尬地说道:“皇子殿下,大海之上变幻莫测,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赛义德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大不了我考虑一下你的建议,咱们把阵型由单纵变复纵,这样你总不会担心了吧。”

“殿下,旗舰冲在最前可是相当危险的行为。”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被屡次三番地提醒,赛义德甚是不悦,“到底我是主帅,还是你是主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尔法被训得红了脸,只能憋屈地回道:“当然是皇子殿下,您才是这支舰队的主帅。”

赛义德板着脸说道:“既然你明白,那就照我说的去做!”

阿尔法也是无奈至极,然而作为一名忠于尼罗的将领,他还是恪守着自己的职责,尽心尽力地辅佐这位皇子。

退下去的阿尔法来到了舰桥,趁着最后一抹阳光还没有消失,让船员升起了复纵阵型的旗帜。

左右那些黄金大船看到了旗舰升起的旗帜,当即开始变换阵型,由原来的单纵变成了复纵。

“将军,您真是太委屈了!”

阿尔法身边,他的副将哈珀为他鸣不平。

哈珀跟随阿尔法多年,纵横海疆,立下无数战功,是阿尔法身边的得力助手。

“这支舰队要不是有您兜着,早就已经分崩离析了,他一个狗屁不懂的皇子,来这儿指手画脚,什么作用都顶不上,反而还专门添乱,实在可气!”哈珀越说越激动,说得嗨了嘴上就没了把门,“不就是个草包皇子吗,对您颐指气使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住嘴!”

阿尔法喝止住哈珀,怒气腾腾地瞪着他,阻止他再说下去。

哈珀大觉委屈,“将军,我也是为您不值。”

阿尔法其实是爱护自己的副将,不想让他因言获罪,宽慰道:“没什么不值的,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以后这些话不能再说了。”

“行,将军您教训得是,我不再说了。”哈珀叫苦道,“眼看夜里就要起雾,我们错过了停靠的海岛,这下夜里有得罪受了。”

“事已至此,没法改变什么,我们只能打起精神来。”

说起这个,阿尔法也是深感无力。

原本在神木岛的时候,阿尔法就建议赛义德,让船队停靠海岛,在神木岛上完成补给和休整,待到恢复之后再向西进军。

然而这个骄傲自大的皇子根本不听阿尔法的,他为了尽快抵达万国,直接掠过了神木岛。

黄金舰队本来就是长途航行,沿途休整补给都是必不可少的,然而赛义德一心只想要快点灭了万国,然后回去请功。恣意妄为的赛义德任凭自己的意愿来指挥着舰队,途中光是自己瞎折腾就已经把这支强大的舰队折腾得够呛。

夜色已经降临,海面上也如约而至地起了雾。

通常情况下,这种帆船时代的航海技术是不支持大雾天气下航海的,而且还是夜间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