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望着云承月,不语。

“昨日碧环曾言,乃是你与素嫣交手,素嫣不敌而逃走,你因脚伤未愈,方遣碧环前去行凶。”云承月冷喝道。

“我根本就不会武功,何来与素嫣交手之说?”我怒斥道,“昨日你便知碧环乃是嫁祸于我,为何今日还要以她所言作为证据?”

“不会武功?”云承月缓缓踱至我身前道,“前番本王怒打你两次,均以三成内力试探于你,若非不会武功,你必会命丧当场,但你却毫发无伤,你又作何解释?”他伸出右手,紧紧钳住我的下巴道,“若你不会武功,此番素嫣前去行刺于你,以素嫣之功力,你必死无疑,可为何素嫣会落败,而你却毫发无伤?你这又要如何解释?”

试探!原来素嫣会武之事他早已知晓,我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心一阵阵的抽痛,伤口再次被生生撕裂,我怆然笑出声:“原来你早知素嫣会武之事,我的性命不过是一场赌注。”

“素嫣乃是噬血阁阁主座下四大护法之一。”云承月语出惊人,“你可还记得上次‘醉乡’行刺之人?那人亦是四人当中的一人。”

“是他供出的素嫣?”我一惊。

“堂堂杀手门的四大护法怎会将自己身份告之于人?”云承月冷哼一声道,“据闻这四人乃是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命名,本王早知素嫣后腰之处有一朱砂色印记,她虽言乃是胎记,但那日那黑衣刺客咬毒自尽后,本王无意中竟从他身上看到一块黑色印记,若是本王猜得不错,他二人一个便是朱雀,一个便是玄武。”

我大吃一惊,暗自揣度云承月之言,确实字字在理。二人所使的皆是“蟠龙剑法”,且二人均有共同任务,那便是费尽心思置我于死地。

正在猜想间,云承月又道:“试问一个杀手门的四大护法之一败于你手上,你究竟是谁?潜在王府又有何目的?”云承月的目光若利刃般咄咄逼人。

“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顿起,紧接着便是一阵轻笑,只见兰博云缓缓近前,嫣然一笑道:“想不到漓王的心思如此缜密,不过漓王似乎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云承月面色顿冷,道:“不知兰相此言何意?”

“漓王似乎忘了馨儿乃是本相的亲生女儿。”兰博云眉眼轻挑,秋波盈盈,“这本是本相多年来不愿再提及的前尘旧事,倘若今日再不道出,恐怕馨儿便要成了冤死之鬼了。”

我紧紧盯着兰博云,不知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才要报我伤他之仇,此番又出言相救,他究竟是何意?

“漓王可知馨儿前些日子为何身体虚弱,已近濒死之状?”兰博云道。

“本王自是知晓,但这又与此案有何关联?”

“关系菲浅。”兰博云道,“馨儿自小便受尽亲娘的凌虐,身子虚弱,体质虚寒,多年来一直靠人内力续命。”

云承月一脸错愕。

“那日之事我本不想说,但人命关天,我不得不说。”兰博云面色凝重,“碧环自我第一次见她便觉十分诡异。”

“兰相何出此言?”云承月不解道。

“本相武功修为自诩天下少有人能及,那日本想前去询问馨儿身体之事,还未近得梨苑,便见那院中摘花的碧环似有所察觉,待本相出手试探于她,她便又假意不知,中招昏倒,后馨儿见状误以为我乃故意为之,愤怒之余无意将那棋钵砸于脚踝之上,故而她行动不便。”

“若真有此事,兰相为何不与本王明言?”云承月满脸不可置信。

“漓王且听本相把话说完,那日馨儿伤了脚踝,自是行动不便,本相心中放心不下,便传了些内力与她,却不料竟真派上了用场。”兰博云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之笑道,“不想漓王心思如此缜密,竟怀疑到自己枕边之人。”

云承月面色一僵,道:“依兰相之言,本王是冤枉馨儿了?”言语间,他手指向素嫣的尸体,又道:“那素嫣右胸之伤又作何解释?”

“那乃是本相所为。”兰博云鼻中一声轻哼,目光直直盯向我道。

我不由打个冷战,心中愈发不解,兰博云为何要为我开脱。

“兰相怎知馨儿会遭素嫣暗杀?”云承月咄咄逼人。

“我为馨儿度了内力便要回府,却发现昏倒在院中的碧环不知所踪,我点了她的穴道,两小时内若非以内力相冲自是不会解开,她怎能倏尔不见?心中疑惑,我便四下寻找,不想却中了她调虎离山之计。”言至此,兰博云不由轻甩长袖,眸中凝起一丝怒意:“若非我赶得及时,馨儿恐早已死于那素嫣剑下。”

言罢,兰博云踱至云载天近前,躬身道:“皇上,身为朝廷命官,却为虎作伥,混淆是非,陷害忠良,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此时,一侧的素擎早已冷汗涟涟,浑身颤抖不已,闻言,扑倒在云载天脚下磕头如捣蒜:“臣教女无方,望皇上恕罪,望皇上恕罪。”

只听兰博云冷冷道:“素大人,人命关天之事,你都能混淆是非,陷害忠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