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云:“我算的不太清晰,但我猜,二夫人应该是陈家的外嫁女,与陈颂可能是兄妹,不是一母同胞的,但应该是同父异母的。但从从,从从应该是陈颂的亲侄子。”

余冬槿听得云里雾里,“陈颂?那陈樾……”

遥云:“陈颂与陈樾不是亲兄弟。”

余冬槿:“那从从为什么会是二夫人带着的,现在她还这样……”

遥云看向从从。

余冬槿一愣,也去看从从。

从从瘪了瘪嘴,开了口,“娘娘是偷偷把我带走的,一直把我藏在奶奶那里。”

他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祖父祖母,爹爹阿娘,全都被人害死了,二叔和小叔逃走之后改头换面回来,和她说他们暂时护不住我,让她找机会把我藏到民间。”

从从哭的伤心极了,这么小的小孩,心里却藏着这么多事,懂得与不懂得,他都要深深地记在心里。

余冬槿紧紧抱着他,让他把头埋在自己身上,伸手安抚着他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身体。

他依旧半懂不懂,不知道陈家兄弟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陈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除了当初濒死的陈樾与陈颂,竟然只余下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但他依旧心疼,这样小的孩子,竟然就经历了那么多,实在叫人心痛。

遥云:“我猜,陈家兄弟一定与二夫人提起过我们,把从从放到我们这里,也是他们的主意。”

他问从从,“你娘娘可让你给我们留下什么信?”

从从抹了把眼泪,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不薄的信。

余冬槿表情复杂的接过,抱着孩子做到了廊下的凳子上,打开信封与遥云一起看。

这封信算是二夫人留给他们的,上头的蝇头小楷明显是二夫人的手笔,但内容却是陈颂与陈樾的话。

开头先是问好,然后简单说了下他们如今的情况。

告诉他们,他们现在已经回到京都,换了两个身份,暗中联系到了家中父辈以及以前自己的一些旧部,又借着在留云县遇见的一位神医的帮助,在宫中也有了些关系。

又与他们说明了从从的身份。

从从果然是陈家的孩子。

不算已经在众人眼中失去了原本名姓的陈颂与陈樾,从从,大名陈桑,是陈颂已经惨死的大哥的孩子,他现在,已经是在陈家人这里,除了少几个没有连累到的陈家外嫁女以外,陈家唯一的血脉了。

而二皇子的这位所谓的二夫人,正是当初陈家二爷,也就是陈颂的叔叔的一位妾室生的庶女,陈颂的一位庶妹,名为陈禾。

因为亲爹是陈家少见的没出息,一辈子都准备吃哥哥家饭的小儿子,亲娘又没有娘家,所以很是低调,没有嫁与人做正室,而是入了二皇子的府中做了妾。

二夫人与她娘一般,在二皇子府中也很低调。

也正是因为她为人低调,在二皇子府中没有什么存在感,她才能悄悄用奶娘家不幸病逝的孙子替换下自己这个小外甥。

后来陈颂回到京都,和她联系上,才得知了从从的存在,担忧纸终究包不住火,毕竟当初便想把从从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们兄妹三人思来想去,后来听闻了不欲在京中当炮灰的二皇子的出游路线,陈家兄弟想到了遥云与余冬槿的不同寻常,便有这个不是主意的的主意。

让从从藏于民间,藏到遥云与余冬槿的护佑下,改头换面改名换姓,从此告别京中的纷纷扰扰与危险重重,能安心的做个一般孩子。

余冬槿放下信件,叹了口气,“这可真是……”

他可算是知道从从为什么总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了,原来是这样。

遥云看了眼坐在余冬槿怀中,垂头丧气的孩子,问爱人:“你觉得怎么样?”

余冬槿摸摸小孩的脑袋,想了想,问小孩:“你一直知道,你两位叔叔还有你姑姑,是想让你留在这里的么?”

从从摇头,“娘娘昨天才告诉我。”他毕竟是个孩子,就算是再懂事,陈禾也不会将太多的事实现就告诉他。

从从继续难过道:“但是叔叔之前就和我说过了,我不能留在京中,太危险了。”所以关于他会被他们送与民间这件事,陈颂早就与他说过了,他既然早慧,陈颂便不把他当做孩子。

小孩想着两位叔叔,又想着姑姑,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他觉得他以后,肯定是不能再见到他们了,他很不舍得。

余冬槿嘴巴笨,不懂怎么安慰小孩,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遥云那里。

遥云能怎么办,他只能抱过孩子,用神力为他安神,让他先稳定情绪。

余冬槿见小孩被哄的昏昏欲睡,连忙去打了一碗软乎的面条来,给他喂了一大半,这才放他入睡。

这会儿也晚了,小孩一睡恐怕再醒就是明天早上,得吃点东西,不然不行。

把从从哄睡之后,两人抱着孩子才去了前头店里。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