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正一起泡脚。

余冬槿垂眸向下,就看见了遥云那双与自己肌肤颜色明显相差了好几个色号的大脚,正放入水中,落在自己那双端正埋在水里的脚的两边,瞬间大脚包小脚,他那双因为常年不见光亮所以对比之下白的晃眼的脚便被遥云给包围了。

见到这幅景象,余冬槿的思想莫名飘忽了下,他脸一热,抬眼看了眼遥云。

遥云正好也在看他,他对上余冬槿的脸,他看见了面前人眼中的微光,和脸颊越来越红的颜色,顿时面有笑意,忍不住柔声问:“你在想什么?”

余冬槿忙把头摇出残影,嘴里斩金截铁:“没!我什么都没想。”

遥云才不相信,但他面上淡定,装作轻易信了眼前人的话,“哦”了一身弯腰拿起搭在水桶上的布巾,给余冬槿洗脚。

余冬槿见他动作,把脚一缩,“别,我自己来。”

遥云却眼疾手快,大手一伸便将他的一双脚都给捉住握在了手里,他手与他的身躯很相配,掌心宽阔五指修长,余冬槿被他这么握住了脚,脚心被他手上略显粗糙的皮肤碰到,忍不住笑了出声:“哈哈哈别,痒!”

遥云便放下了他的脚,改去握他的脚踝,另一只手则拿着布巾,从余冬槿的小腿,一点一点的擦洗到余冬槿的每一根脚趾。

余冬槿洗好脚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好似一只煮熟的虾子了。他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张颜色通红的脸,面朝床外的去偷瞧洗好脚正在脱衣的遥云。

遥云动作迅速,很快就只留一身中衣上了床。

余冬槿趁他转过身时,立马转头没去看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抠被子边边。

过于高大的男人将外侧的床榻上的蓬松新被压的向下塌了塌,余冬槿一边抠着被子听他的动静,一边忍不住转头去瞧他。

待他看过来,遥云便伸手将那处被角从余冬槿手上给抢救了下来,盖到了自己身上。

余冬槿悻悻然,挠了挠脸颊开口:“那个,我白天就想问了,你的翅膀呢?”他还记得梦中,他不慎掉下悬崖时,是长着翅膀的遥云迎着风过来接住了他。

而且,这会儿他枕头底下,还藏着那根莫名出现的羽毛呢。

遥云说:“出了裂谷,我的羽翼就会消失,这里不似裂谷里,有着磅礴的清气,没有支撑我露出全部原型的力量。”

余冬槿听得半懂不懂,点头:“原来是这样。”他小声嘟囔:“可惜……”

遥云听觉十分灵敏,余冬槿说的再小声他都听得清楚,只不过这人不长记性,在他身边时总爱小声嘀咕些话,不过半点也不惹人厌,他反而觉得可爱喜欢。他垂眸看着余冬槿,问:“可惜什么?”

余冬槿没想到自己只是用气音嘟囔了句,遥云都能听得清楚,他不知所措的将手伸入自己枕头底下,摸了摸那根羽毛,摇头:“额,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翅膀……”该怎么形容呢?余冬槿纠结了下,选择实话实说:“长的很漂亮。”

那黑红色的华丽羽毛,带着一种特别的神性与强大的力量,叫余冬槿见之难忘。

而且,余冬槿又摸了摸枕头下的羽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宽阔的羽翼那美丽的羽毛,总能给他带来一种奇特的安心感,当时因为见过了那对羽翼,再有了这片羽毛的存在,摸着它时,余冬槿再心疾发作的时候,都感觉没那么难受了,且对现代的思念也会少去许多。

余冬槿并不知道,他那点小动作完全瞒不过他身边半躺着的遥云。

于是下一瞬,余冬槿便觉手心里一暖——那根羽毛竟然开始发热了,他惊讶的微微张嘴,一双杏眼也微微瞪圆,他抬眼望向遥云。

果然,遥云真双眼含笑的看着他呢。

见他望来,遥云直接过去捏住了余冬槿伸入枕头下,正握着羽毛的那只手,他把余冬槿的手拿出来,瞧着那根他紧捏着的自己的羽毛,问:“喜欢?”

余冬槿抿抿嘴,与遥云对视,点头:“嗯。”

遥云眼中笑意加深,与余冬槿的手十指交握,让那根羽毛藏在他们俩人的手心里,他心中高兴,说:“等回洞府,我带你飞遍裂谷。”

余冬槿眼睛一亮,期待的不得了,“真的啊?”

遥云:“骗你做什么?”接下来他把余冬槿的手放入被下,松开他的手,转而开始说别的,“聊聊吧,说说以前的你,我很好奇。”

这是他们白日里说好要聊的,遥云不问余冬槿也会说,他将羽毛重新放回枕头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这句话说出来,就发现遥云正用那双轮廓清晰睫毛浓密的眼睛看着自己,看起来是真的很想了解他在现代时的生活了,余冬槿只得继续说了下去:“额,以前的我年纪比这具身体要大六岁,日子过的乏善可陈,每天重复着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的生活。”他反复捏玩着被子边,回忆着从前的生活,发现自己是真的挺无聊的。

他与遥云解释,“额,上班就是上工,我有一份很普通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