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爪蟒服纹饰之华贵,做工之精细,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庆王的朝服都更加华丽。

如果穿在身上,绝对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回头率百分百。

倍有排场,倍有面子。

谢嘉行远比想像中的高兴,他接到这个赏赐,脸上丝毫没有不满之情,反而十分惊喜,显然对这个赏赐十分满意。

“谢皇上隆恩!”

他恭恭敬敬叩首。

对于他来说,他已经是储君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可能再进一步。除非谢若玄驾崩,他才能上位。可现在当储君的日子令他倍感煎熬,原因无他,众人眼中只看得见谢若玄,对他这个储君无视之,这让他有些不满。

但这点不满,随着蟒服赐下,烟消云散。

往后那些大臣可不能再忽视他了。

这一刻,他对谢若玄的印象发生了微妙变化。或许,谢若玄是真的想传位给他呢?

封赏结束后,众臣惊讶地发现,旧臣党竟然没有实质性的揽权。

目前朝堂上依旧是凉州党得势,谢若玄好像没有打压凉州党的意思,更没有提拔旧臣的苗头,只是貌似客观公正的进行了一次封赏,并没有对当前朝堂格局做出重大改革。

一时间,众臣心思百转,暗暗猜测谢若玄的意思。

他们不相信谢若玄是真的客观公正,不重用自己的近臣。

但目前风平浪静,谢若玄也没有做什么,他们也不好提出来,只好作罢。

封赏过后便是开宴,闵锡看向符鸿雪,阴阳怪气道:“我原先以为符先生性情高洁,不慕名利,没想到不过数年,就又在朝堂上见到符先生了。”

符鸿雪淡淡一笑,“性情高洁符某愧不敢当,不过是得皇上器重,应召重归朝堂罢了。比不上闵中书三朝……哦不,四朝老臣,长袖善舞,阿谀逢迎,稳驻朝堂。”

闵锡怒道:“你……!”

他怒而放下筷子,大概是顾及这是在宴上,没有发作。

符鸿雪则笑着冲他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臣没想过, 此生还能有与皇上共同宴饮的一天。”符鸿雪感叹道,回忆往昔,“犹记得上一世, 同样是大败月羌大宛而归,当时举国同庆, 君臣一心,万民敬仰,何等的盛世, 可惜后来……幸好天佑大渊, 令吾皇归来,大败外族,护我大渊山河无恙。”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谢若玄,好像满殿群臣皆木偶,唯独他一人鲜活。

大概是今天气氛着实良好, 谢若玄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减弱了几分,多了几分随和,“我大渊的江山,自然由大渊执掌,区区蛮夷,不配染指。”

符鸿雪声音有力,“吾皇圣明!”

“大渊有吾皇临世, 可再现中兴。”

穆浦和一向板着的脸上, 也多了一丝笑意,“此次御驾亲征,皇上大败月羌和大宛, 收复北地十六州,功标青史, 重振我大渊国威,实乃大渊之幸。不像某些人,卖国求和,割地赔款,社鼠一窝,还厚颜自诩为国揽过,简直令人耻笑。”

一番话可谓是暗戳戳……哦不,光明正大内涵某些人不中用……废物祸国,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当然,这些人具体是谁,懂的都懂。

在场凉州党脸色有些不好看。

众所周知,谢若玄驾崩后,炎兴帝上位,还没三年……有三年吗,就被熹平帝拉下来了。自此大渊开启璀璨亡国路,在场凉州党功不可没。

如果非要找人背上使国运衰落的罪名的话,那就只能是熹平帝和凉州党了。

炎兴帝上位才三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锅扣不到他头上。

这番话明着拉踩,将凉州党贬得一文不值,甚至扣上“卖国贼”的罪名,一副要将他们定在耻辱柱上的架势,受万世唾骂。

现在凉州党这边,除了游望之脸上没什么情绪,其他凉州党皆沉着脸,强行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大概是嚣张跋扈惯了,他们从跟随熹平帝上位起,就没这么憋屈过,所以一时藏不好情绪,显露出来。

不过难得的,他们没有反唇相讥。

原因无他,此刻是谢若玄的主场,立功最大的也是谢若玄,他们没有资格反驳。

毕竟时移世易,现在谢若玄当政,他们不得不收敛起来。

谢若玄则好似没注意到这暗流涌动,而是神色淡了下来,“大渊国运倾颓乃是大势已去,非个人之力能为。朕不过竭尽己力,不敢说挽大厦于将倾。”

他没有附和穆浦和,甚至对穆浦和的态度可以说十分冷淡。

穆浦和仿佛习惯了谢若玄这样的态度,表面上丝毫不在意。

众臣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目光在谢若玄和穆浦和之间流转,神情隐晦。

看来预想中旧臣党当道的局面不会出现,不然谢若玄不会对穆浦和这个态度。

更何况穆浦和还是明昭皇后穆有仪的生父。按理说,谢若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