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手在小猫的脖子上碰到一起,顾盼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

“你好可怜。”顾盼对着小猫说。

沈明飞听着,沉默片刻后抬头看了眼顾盼。

“哥,失声是什么感觉?”

夜里很静,每个嘉宾都已经回去休息了。毕竟第二天要去爬玉龙雪山,不是容易的一段路途,于是大家都默契地想着要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谁告诉你的?”

顾盼笃定沈明飞是不知道自己失声这件事的。不管是十年前的还是十年后的。

“陈导说的。”沈明飞说,“拍戏的时候告诉我的。”

“陈导啊。”顾盼倒是没想到陈导会和沈明飞提起这件事。他看了看眼前的小猫咪,“失声是什么感觉啊……

“就是天塌了一样的感觉吧。”

顾盼觉得这些倒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做演员的,说不出话的时候肯定会觉得和天塌了一样吧。”

小猫咪被沈明飞毫无章法的蹂躏惹恼了,晃了几下身体就跑走了。

“所以是因为这个去看的心理医生吗?”沈明飞站起来,也拉着顾盼站起来。

顾盼没回答,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你去看过我给你推荐的医生了?”

“对。”沈明飞和顾盼走回房间,带上了房门。

“有效果吗?”

沈明飞大概知道顾盼是不会回答他了。

“没什么效果。”他认命地笑笑,然后走进厕所开始洗手,等他清洗完毕,他又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边,开始翻箱倒柜,“我带了膏药,帮你贴吧。”

顾盼直摇头:“我没事,不用。”

“很需要吧,我看你都疼得表情都变了。”

“你刚刚看到了?”顾盼怔了一下。

“没看到。”沈明飞拿着膏药走到顾盼跟前,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但是现在知道你疼得表情都变了。”

被钓鱼执法的顾盼恼得耳朵一红,伸手要拿沈明飞的膏药:“我自己贴吧。”

“这小猫在野外放养的,你刚摸完,手不干净。”沈明飞另一只手捏住顾盼的手腕,把他的手压了下来,“而且后腰你要怎么贴?”

“我贴得到……”

“我们不是朋友吗哥?”沈明飞笑了笑,“帮朋友贴个膏药没什么关系吧?别这么紧张。”

“朋友”这两个字和免死金牌似的,一从沈明飞嘴里说出来,顾盼甚至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了。

“我没紧张。”

“那你转过去,我帮你贴。”沈明飞一副完全是好心人的模样。

顾盼咬着牙转过去,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一段劲瘦的腰肢。

常年健身导致顾盼的腰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他皮肤很白,还是容易留下痕迹的疤痕体质。今天下午探险中心的安全绑带扎得很紧,现在还能在他的腰身上看到纵横交错的红痕。

沈明飞看着神色暗了暗,很缓慢地贴上了药香味十足的膏药。他顺着膏药的张贴方向,用手掌捋平了褶皱。

顾盼骤然吃痛的“嘶”了一声,而后绷着身子轻声说道:“你轻点。”

“抱歉。”沈明飞收起手,帮顾盼拉下衣角,“刚刚没控制住。”

高反

登玉龙雪山需要先坐索道,从海拔三千米左右的地方直升四千五百米。因为在几分钟内海拔急速升高,没有做好准备的人很容易产生高原反应。

顾盼在坐上索道没几分钟后就开始感觉到不适了。

虽然他在上山前也吃了不少抗高反的药,但是可能是因为前一天腰痛埋下的隐患,有伤病的身体在稀缺氧气的环境面前毫无抵抗力。

什么高山草甸、云雾缭绕、雪线景观,顾盼坐在座位上分不出一点观赏的心,他因为腰部越发明显的刺痛感完全无福消受眼前的美景。

下了索道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一阵头晕和耳鸣,他佯装镇定地吸了几口氧气后虽然有所改善,但是腰部的疼痛始终没有任何缓解的趋势。

“顾盼,你没事吧?”

往上爬了几步后,和他一起下索道的齐林首先发现了顾盼的异样。

“我好像有点事。”顾盼脸色苍白地说道,有点站不稳地扶了扶扶手,“腰有点疼。”

“是不是高反了啊?”阿庆姐紧张地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症状,头疼吗?”

顾盼点了点头。

索道一次最多搭乘六人,欢乐旅行团分了两班依次抵达。顾盼这一班次的嘉宾只有他、齐林和阿庆。此时载着徐非和沈明飞的那班索道才缓缓驶入站中。

“怎么了?”

在索道上的时候沈明飞就看到了站台上的情况,这会儿一下索道,他就快步跑向了撑着扶手没动的顾盼。他贴在顾盼身边,神色紧张。

“顾盼好像有点高反了。”阿庆姐对徐非说。

沈明飞侧身挡过了想要怼到顾盼脸上拍的摄像头,低下头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