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幕杨看着雨逐渐停了,便立即让人给程赋传话。

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下雨后城郊外的路边不太好走,那边的路并没有用石板铺路,下雨后的路很是泥泞,若是坐马车,能将人的屁股给颠成两半。

而且若是一个不慎,踩到了软烂的泥坑里,还容易让人滑倒。

他这边才刚让人出发,程赋后脚就立即回到程府了。

只是来的人不只有他,还有白府的人。

程赋前脚刚踏入府邸,后脚就有人立即通报了白幕杨,白幕杨也马上出来迎接他。

程赋马上就要走到院子了,便瞧见白幕杨走出院子,老远就瞧见了他,见他脸上老是担忧之色,就知道白幕杨这是担心他了。

下过雨后,石板会稍微滑一些,怕白幕杨摔倒,程赋赶忙走上前,把白幕杨抱在怀里。

“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待着,这地板上都是水,万一你滑摔了怎么办?”

感受着怀中的温度,程赋伸手在他的后背顺了顺,一整天的担忧在此刻彻底消散。

“我怕你淋雨,听下人说你回来了,就赶紧出来见你了。”

抉择

“媳妇,你夫君的身子好的很,这你还不知道吗。”

程赋嘴角带笑,抱着怀中的白幕杨,低头蹭了蹭。

旁若无人的亲密,跟在两人身后的下人们纷纷选择撇过眼,面上也没有窘迫,他们早已习惯。

“好了,快先进去吧,莫要着凉。”

他感受到怀疑的人散发出热意,又低头看了看他身上披着的袍子,就知道就是怕他受凉,所以打算先回到屋内再好好说话。

白幕杨点了点头,任由程赋扶着他回了屋子。

两人一会到屋子里,外面就跑来一个下人,对着白幕杨禀报道:“夫郎,白虎送来了几箱子东西,还有这个信件,您过目。”

白幕杨的肩膀还被程赋揽着,闻言转过了头,伸手把下人手中的那封信件拿了过来。

“好,你先下去吧。”

程赋皱了皱眉,以往若是两位岳父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派人传来口信,或者直接让人找到他说,何时寄过信件。

更何况他们两家离得本来就不远,白幕杨自己走一回,都能走回去,核实到了需要信件的地步。

还是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白幕杨也皱了眉头,捏着手中的信件一言不发。

下人行了礼后,直接退了出去,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白幕杨把手中的信件左右翻了翻,信的封面并没有写上什么,可他看着,却是没由来的心慌。

“赋哥,你帮我打开吧,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白幕杨看着手中的信件,那种怪异的感觉在他的心口蔓延,他有些不敢拆开信件。

程赋点了点头,直接从他的手中接过了信件,随手把它拆开了。

信件当中并没有装其他的东西,里面只有一张折叠好的信纸。

信纸张开,两人凑到一块仔细看了看。

信件上并没有太多话语,两人几乎是随便看了两眼,就把它给看完了。

“为什么……”

白幕杨突然红了眼眶,看着信件的内容,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程赋也是一脸的错愕,反复查看了这个信件,半晌,也疑惑的呢喃了句什么。

信件写的言简意赅,今日内朝堂不安,或许天下将要发生大变,他们不敢再让白幕杨出事,所以需要把他的东西先送回来,若是将来白家出了事,他们也会留有一封断绝关系的书,这样便不会牵扯到已经嫁为人夫的他。

白幕杨落下了泪,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京城内的风言风语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原本不会觉得,太子之事会牵扯到他们白家和霍家,可倘若是皇子策反,亦或是……陛下驾鹤西去,新帝登基,做事需要改变如今朝堂的现状,他们大有可能会被连累,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小爹爹为了保全他,甚至不惜和他断绝关系。

一时间,两人百感交集,白幕杨无声落泪,程赋也低着头,面上满是凝重之色。

“唔……唔嗝……”

哭着哭着,白幕杨逐渐发出了一些声响,最后没有忍住,转头扑到了程赋的怀里,嚎啕大哭。

程赋也只是低头,把怀里哭泣的小人抱的更紧,眼里也冒出了些泪水。

白幕杨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许多。

最后在程赋的怀里睡去,程赋将他抱回了榻上,两人甚至还没有用晚膳,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白幕杨睡醒,挣扎着坐起了身,看着一旁熟睡的程赋,再次联想起了下午看到的那封信件。

白幕杨撑起身子,靠着床头,抚摸着小腹,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是白家人,哪怕他爹被连累,全家丧命,他又怎么敢苟活在世?

大哥对他那么好,嫂嫂对她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