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言还在,她还没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步。

谈闻军驾车离开了,林惠平逐渐看不到他,她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追着谈闻军的车往前跑。

没跑几步,远方便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滔天的火光映红了天空。

争吵

“祈年, 出事了。”

早上七点,谈闻军刚死十分钟, 孟祈光就得到了消息。

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孟祈年。

孟祈年昨晚凌晨才睡,孟祈光将电话打过来时,他还没有起床,舒缓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孟祈年被从睡梦中吵了起来,半眯着眼,在床头柜上摸了许久, 方摸到电话。

“出什么事了?”孟祈年还半梦半醒,声音慵懒。

“谈闻军死了。”

孟祈光的话将他吓醒了。

“你说什么”孟祈年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谁死了?”

“谈闻军。”孟祈光沉声重复了一遍,道:“祈年, 你要不先回来。”

仅过了一夜,谈诗和谈闻军先后身亡,孟祈年已经不想象当谈言知道这一切, 会多么崩溃。

“这事, 谈言知道吗?”孟祈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不知道。”孟祈光道:“我接到的通知是谈家密不发丧, 先后隐瞒住了谈诗和谈闻军的死, 但我不确定他母亲有没有通知他,不过你先回来吧。”

哪里还用孟祈光说,孟祈年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连洗漱都没顾上,穿好衣服, 用微信通知裘天言。

【天言, 小谈家里出了一点事,我现在必须得赶回去, 今早的会见就由你先去,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裘天言还没醒,孟祈年甚至连等他回信的时间都没有,下楼后二话不说,启动车子,便往市里赶。

早晨十点十五分。

距离谈闻军离世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没有人通知谈言,谈闻军和谈诗已经离世,他依旧在日常训练。

“集中注意力,谈言。”

当谈言又一次被球砸中后,冯越在场边冲他大喊道:“你在干什么,集中注意力。”

闷闷站在球场中央的谈言也想集中注意力,但是他今天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他心跳的很快,就跟擂鼓一样,闻言,他回头道:“我知道了,冯教练。”

说是这样说,但话音刚落,他就再次走神,没注意到许清如从边线传来的球,橘色的篮球直接砸在了他头上。

“啊!”谈言吃痛,啊了一声。

冯越恨铁不成钢,长吁一口气道:“谈言!我不是刚和你说过要集中注意力吗?”

“对不起,冯教练。”谈言捂着头可怜兮兮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说是这样说,但很快,五分钟后,面对许清如从三分线传来的球,谈言依旧走神了,他心跳的很快,实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许清如传来的球又一次砸在他脑袋上。

“哎呦!”谈言疼得惊呼一声。

冯越无奈扶额,对一旁同样无奈的楚耀道:“小楚,我看今天的训练要不先就到这里吧。”

楚耀点头,认同道:“我也这样看。”

这边冯越刚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好向队内剩下的这几个球员宣布今早的训练到此结束,那边孟祈年在连开三个小时车后,终于赶了回来。他刚把车停下,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孟祈年以前从未见过,他急着去见谈言,原本是不打算接的,但这个电话一直响,临下车前,他接通了这个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孟祈年吗?”一个温柔且缓慢的女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是我,你哪位”孟祈年忙着去见谈言,推脱道:“不论你找我有什么急事,我现在在忙,请联系我的助理。”

“我是谈言的妈妈,林惠平。”在孟祈年要挂电话前,林惠平做了自我介绍,孟祈年挂电话的动作缓和了,林惠平继续道:“你,我很难联系上,我问了不少人,才终于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本来我不应该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但请恕我打扰。”

“你好。”听是谈言母亲,孟祈年放缓语调,道:“谈夫人,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林惠平语气温和:“孟律师,请问你知道我丈夫和我大儿子身亡的事吗?”

“我知道。”孟祈年暂缓了去找谈言的脚步,停在车前道:“我已经赶了回来,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做的吗?”

“还真有一件。”林惠平款款讲出特意打这个电话过来的目的,“我听说过你和小言的关系,为你在如此时刻还愿意帮助我们感到欣慰。”

林惠平说了一通客气话后,才直插主旨,“孟律师,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向小言隐瞒这件事。”

“什么?”孟祈年没听懂。

林惠平又重复了一遍:“孟律师,我希望你先能我先向小言隐瞒他父亲和他哥哥已经死了的消息,这件事先别让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