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感冒,每次感冒都特别严重,抵抗力又弱恢复的慢,侑士叔叔总说我年龄小,吃太多的西药副作用很大所以总是让我吃中药,中药真的好苦,可是你总是斥责我大少爷脾气,老爱使性子:“迹部无忧!你他妈闹什么闹!你的命是你母亲用命换来的!”

“你有什么资格任性!”

“不许哭!”

“比起上一辈的人,你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不想比本大爷更早的去见你妈就给我乖乖喝药!以后跑步不许给本大爷偷懒!跌倒了就站起来,就算爬也要给本大爷爬到终点!”

你是那么的严厉霸道,左右我的生活。

在学校碍于我的身份,所有人都对我毕恭毕敬,尽管在学校是王,然而总有那么几个不合群的人,背地里嘲笑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幸村初音,尽管母亲足够的低调可是却依旧被当做话柄,受人嘲笑。

“神气什么,母亲不过是个下堂妇罢了!”

“谁不知道迹部叔叔喜欢的是初音姐姐(因为北泽初音当时红极一时备受孩子喜爱)呀!”

“就是就是,还不是个没有妈的家伙!”

“而且呀!因为他的出生克死了那个下堂妇!”

本来我还想冲出去打他们一顿的,可是我被最后那句话深深地刺疼了,不知道该怎么动弹。

第一次我犹豫了,心里开始颤抖、悔恨,或许我不该出生的,或许真的是我克死了母亲才导致你对我那般严厉,每次都用母亲来逼我做事。或许你说的对:“你的命是你母亲用她自己的命换回来的,你有什么资格任性!”

那之后我看到你就避,这么多年你一直孤身一人都是我害的。可是我低估了你的洞察力,或者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演技。

你轻易地察觉了我的异常,并打电话到学校询问缘由,一下就猜透了我那点小心思。

“迹部无忧,经得了多少诽谤就受得起多少赞美。不要以为世界是围着你转的,无论你做的多好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但是你唯一能做的是用实力让人闭嘴。”

“你的母亲不是因为你而失去了生命,她是为了我――你的父亲,那个傻女人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母亲。”

“你是我迹部景吾的儿子,是掌握欧洲商业经济的霸主――迹部景吾的儿子,难道你连一座小小的学院都支配不了吗!”

呐,父亲,你这根顶梁柱就这样倒下了,真是不华丽呀!呵呵……

但是你很厉害,在最后一程里有那么多人送你,为你落泪。凤姨、诗织里阿姨、景色姑姑,连向日叔叔那个活宝都哭了。

无忧多坚强,无忧没有哭呐!

而且无忧没有像你所说的那样,无忧比你更后去见母亲。

这一束花是你和母亲最爱的红玫瑰。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这是葬礼吗?”

“简直是无理取闹!”

“居然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得这么开心!”

“……”当我抱着这束花进入灵堂的时候周围都议论纷纷。

年过半百的祖母也失去了往日的仪态,唯一的儿子就这么离开了,她就那么倚在祖父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哭泣。

曾祖父也失去了往日欢喜的老顽童模样,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严厉地斥责祖母:“无忧都没有哭,你哭什么!”

呐,父亲你不会介意我把这场葬礼变成婚礼的是吗?

我会把这束花抛向天空,就像你在每次打网球之前必将外套抛向天空把手高指向天空宣示你的胜利一样。

你看见了吗,父亲。这纷繁惹眼的花瓣如雨一般落下,就如同一只只飞舞的赤尾蝶在空中盘旋,迎着金色的光芒,像一群群归巢的蝶盘旋涌入。多漂亮呀!

“好漂亮吧!”父亲,你睁开眼看一下呀!你回答我一声呀!我真的不想哭,可是我为什么你不肯回答我!

“父亲,你走的时候怎么忘记你最爱的红玫瑰了?”

“你忘记了吗?你还欠母亲大人一场婚礼,你说过,如果可以,你会撒下满天的玫瑰花瓣迎娶母亲的。”

“忘记了玫瑰,母亲怎么会原谅你?”我低低一笑俯在水晶棺上痴痴地看着你安详的面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欲望。好想摸摸你的脸,感受你的体温,可是一切都化成了不争气的泪水,“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粗心……”

花瓣依旧在盘旋,翩然的舞姿妖冶迷人,在碎金般的阳光下,更加耀眼夺目。

“父亲,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

“好好享受吧!”啪的一记响指,女佣给我拿来了小提琴,灵堂外是我给你准备的交响乐队,钢琴师、大提琴手……还有丹尼尔从天空撒下的玫瑰花瓣。

“沉醉在本少爷的交响乐下吧!”

像碎金一样细密的阳光,数十架钢琴、大提琴,穿着白色礼服演奏的少女以及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