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的模样今日已经出现两次。

乔琴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连忙从谢清炤的怀中离去,一边因刚才的冒失而烦躁,一边担心谢清炤会不听她解释拂袖离去,所以只得壮着胆子伸出手拽住了谢清炤的衣袖,难得拉下脸柔声说了一句:“师叔先别走。”

她这话隐隐存了几分娇羞,几分做错事的心虚,听上去可怜兮兮的,让人不好过多责骂。

但其实说出这话的乔琴并没想太多,她不是想要用撒娇弱势的口吻让谢清炤将今夜的事掀过不提,只是怕谢清炤心中难受不快,所以在心里琢磨了半天,开口说了实话:“今日的事是我们不对,但门内许久没有传来这样的好消息,我们难免……有几分激动。想必师叔也知道,自师父去了后九y殿便落败了,无论是名声还是地位都已不复当年。本来这支撑门派的重任理应是我这个大师姐来做,可我偏偏不争气,所以只能让几位小师妹受累。”

“现今师妹突破了下元,这境地对于师叔来说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可是振兴九y殿的好消息。不过我也知道,就算我们因此高兴,此时庆祝也是我们没有顾念同宗情谊,师叔恼是正常。而且刚才师妹所言确实是放肆冒犯了师叔,但究其原因,只是因师叔对我们这些个无依无靠的师侄极好,使得我们心生敬ai,不自觉将师叔敬为世上最为亲近的人。如此一来,几位小师妹见师叔对齐师妹好,难免会产生至亲之人被人抢走的落寞感,因此头脑不清说出了那等难听的话……”

她没有撒谎掩饰,但却私心将春回等人吃醋的原因稍稍美化了一些,没有直白的对谢清炤说是因他长得美,几位小师妹芳心暗许,因此吃了那nv主的醋,才有了那几句酸话。虽然乔琴也知道,聪慧如谢清炤,她的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了他,所以她的话虽是说了,但拆不拆穿全看谢清炤愿不愿意全了她们的颜面。

谢清炤静静听完了乔琴的话,如玉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这么多年来无论什么情况,在乔琴说话时谢清炤都很少会打断她,他每次都是等着乔琴说完了才会开口。

“你也觉得我是个重se之人吗?”他如此问了一句。

乔琴一愣,“乔琴了解师叔如师叔了解乔琴,乔琴怎会这般想师叔。”

谢清炤听她如此说倒是没有露出什么感动的神se,只是平静道:“你了解我也许是真,可我了解的你也许是假。”他若有所指,点出了什么却又不明说。

乔琴听他这般说垂下眼帘,其实如谢清炤所说,乔琴这么多年都喜欢用完美的伪装来面对谢清炤,做好原着中“乔琴”应做的一切,却从不与谢清炤交心。

当然,乔琴本身也不觉得她需要跟一个眼中无她的人交心,毕竟对面的谢清炤如此出se俊美,乔琴怕深交最后伤的会是自己,那就不太妙了。

她是个聪明理智的nv人,从来都不喜欢为了任何事难为自己,所以在面对谢清炤时,该有的敬ai乔琴会给,会一点也不吝啬的给,但除此之外,多余的情绪乔琴不会给谢清炤,这也就导致谢清炤认为她有所隐瞒。

乔琴想到这里有些头疼,“师叔说的这是什么话,乔琴的假只是想要在师叔面前完美一些罢了。毕竟,怎么说现在的九y殿也还是由我这个小辈主掌,乔琴的一言一行代表着九y殿自然不敢马虎,时间长了,便就成了这个样,不是存心伪装,还望师叔不要误会。”

谢清炤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拿出一块令牌交给了乔琴,然后转身离开。

他没说怎么处置春回等人也就是表示这件事他不追究了。对此乔琴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情抬眼看了一下手中的令牌,等看清之时心中一暖,明白了谢清炤今日反常的过来只是为了在走前给她留点防身的物品。如此一来,倒是弄得乔琴愧疚难当。

她将令牌收好,琢磨着明日好好送送谢清炤,在给谢清炤陪个不是。至于院子里的几位小师妹也应该好好敲打一番,省得日后再给谢清炤添麻烦。

等一切收拾完毕,夜已深了,忙碌一天的乔琴本该静心休息,可她因这几日梦境杂乱,所以躺在床上不敢轻易闭眼,生怕一入睡会被扰了心神。如此翻来覆去几次,累了一天的人到底还是不敌倦意,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奇怪的梦又来了。

乔琴在梦中置身于荒郊野岭,周围y气缭绕,远处众山叠影,隐隐透露出几分诡异。

她在梦中化作了一棵枯树,动不得、不能言,只能无助的停留在山下,冷眼瞧着周围的风景变化。时间没过多久,化身为树的乔琴从荒山野岭来到了一户人家,这家乃是富贵人家,进进出出的婢子无数,院内风景雅致水木清华,虽不b上小周峰美如同仙境,但按照俗世的标注来讲也是难得的华贵。

而看房檐边角,乔琴猜到这应是王侯将相的府邸。

想着想着,她忽闻一声轻轻地“吱嘎声”,顺着声音望去,乔琴瞧见了一位穿着红se华服,头戴贵重朱钗的nv子出现在左侧的门前。

那nv子画着新月眉,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