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看到了什么?

是两千多年前,那强盛的帝国,还是两千年前,那两个教会了他一切,总是无条件支持他的,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长辈?

舞台下,历史学家们呆呆地看着那一切,他们终于知道,为何谷小白站在未央宫的遗址之前时,突然泪如雨下。

“刷——”一声,又是一声宛若长叹的气声,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谷小白站在舞台上,没有像之前每次吹完笛子一样,把手中的笛子高高举起。

他手中的两尺大笛垂下,昂起头,望向了那漫天的星辰,久久不语。

舞台下方,一片安静。

许久之后,才有人开始鼓掌。

然后掌声久久不停,除了鼓掌,舞台下的观众们,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甚至都没有人叫好,因为他们这会儿,胸中情绪难平,都说不出话来。

不少人低下头去,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眼角的湿润。

一曲《古意长安》,吹得人是荡气回肠,心潮难平。

不论是那山巅之上的中年武将,还是前殿上的千古帝王,都让人悠然神往。

那种历史的厚重,那穿越悠悠岁月,瞥见历史的感觉,更是让人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像是开了上帝视角,看透了一座城,一片宫殿的过往今生。

许久之后,谷小白才平复了情绪。

他低下头来,向台下鞠了一躬。

瞬间,舞台下的掌声又响了一个等级。

然后欢呼声终于又响了起来。

“小白!小白!小白!小白!”

狂呼的声音,似乎可以震塌舞台,震破耳膜。

谷小白又鞠了一躬,然后指向了身边的人:

“感谢原曲的作者马迪老师,感谢我身边长安交响乐团的艺术家们,感谢大家,感谢!”

“这是我给这座城市的礼物,希望大家喜欢。”

谷小白下台了,台下的狂呼声,还是不曾停下。

舞台的一侧,那位中年警察,看守着装着四十多把长刀的箱子,看着从舞台上走下来的谷小白。

这么一个少年,到底是如何拥有那么大的能量,唱出那样的歌,吹出那样的笛子,仿若能够撼动沉重的历史,揭开那帘幕的一角,窥探时光的彼岸。

而舞台的另外一侧,郝凡柏呆呆看着从舞台上走下来的谷小白。

他这辈子经历经受过不知道多少顶级的艺人,现场看过无数的顶级表演。

却从没有一次,感觉如此的震撼。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失败了。

为什么明明自己出钱雇了那么多的水军,他们却宁愿放弃赚钱,也要临阵倒戈。

我之前到底在干什么啊。

难道被我雇人黑的,就是这样的演出?

我到底面临的,是怎么样的怪物?

下次我再黑他的时候,一定要把钱再给多一点!

多一倍!不,十倍!

事件万物皆可黑,但有的东西,黑起来价格真的得非常高才行!

两千二百年前,终于从终南山赶回来,疲惫不堪的卫青,应招入朝。

互相为对方小舅子,也互相为对方姐夫的君臣二人相对而坐。

“陛下您有没有觉得,最近去病过于恃宠而骄了?”

“唔,大将军所言极是,不如你打他一顿?”

“我……?”

“你不去打他一顿,难不成还是我去打?”

哎?好有道理哦……

可我打不过他怎么办?

这小子长的又高又壮,骑射都不弱于我……

难道我要多叫几个人?

两个人密谋未定,皇后卫子夫已经出来打人了。

“你们俩竟然要打我的去病乖乖,卫青你有没有一点点的良心,姐姐当年是如何待你的,你竟然……呜呜呜呜,我打洗你打洗你……还有你!去病才17岁就为你出生入死,整日餐风宿露,立了那么大功劳,受了那么多苦,你竟然还要责罚于他,纵马宫中又怎么了?又没拆你的大殿!你若是敢动去病一个指头,就休想再上我的床,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吧,哼!”

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与绝代军神卫青的叛乱,被几秒钟之内残酷镇压。

只能相顾无言泪两行。

唉,自古慈母多败儿啊!

纳命来!

谷小白从舞台上,拎着长笛走下来时,后台许多工作人员和他的朋友,都情不自禁地围了上去。

实在是刚才的演出,荡气回肠,回味无穷。

不是在校歌赛上,不用唱歌,反而解锁了谷小白更多的演出姿势。

人家小白,可不是只会唱歌而已!

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都足以登堂入室!

别觉得这种东西曲高和寡,那些需要细细体悟的东西,小白